临优昙把手里的竹篮递了过去。

    “谢谢。”他接过竹篮的时候,扫过了她掌心红痕,似乎被稍微处理过了,但仍是非常明显。

    “你的伤还没好,是因为中毒了。”她垂眸想了想,“药谷里现在只有我,我可以帮你。”

    “临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在下自当回报。”

    她乌黑的眼瞳亮了亮,“什么都可以要吗?”

    “自然。”

    “有你就足够了。”

    “?”靳丛云被她的直白惊得愣了一下。

    “你养伤的时候,可以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吗?”她眸光里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我从未出过谷。”

    她乌黑的眼睛如雨后天空般纯粹清冷,却又糅合了失落和期待。大概很难有人能拒绝那双眼睛吧,靳丛云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了一声‘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靳丛云就在药谷里暂时留了下来,甚至临优昙把他身上压制内力的药都解开了,两个人也越发熟悉了起来。

    这一天夜里,信鸽飞过药谷,临优昙展信之后立时笑了起来,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她提起裙摆往外面飞奔而去,像一只蹁跹的蝴蝶般来到了靳丛云的面前。

    男人穿着皎月白的衣袍,桃花瓣似的浅灰色眼睛里倒映着她脸颊晕红的模样,他笑着摘下她鬓角的竹叶,“怎么了,这么着急。”

    临优昙扬起手中的信件,“师兄要回来了。”

    他点点头,“恭喜。”

    她似乎有些不解,但没有顾虑太多,反而拉着他的衣袖继续说道,“师兄也很厉害,你的毒说不定他可以解!”

    靳丛云浅灰色的瞳仁深了深,没想到她之所有这么高兴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

    这半个月里,他早就知道这个人究竟是多么孤单,明明是最美的年龄却只能在这渺无人烟的药谷里独自生活着。所以才会在把他捡回来之后,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优昙。”

    “嗯?”

    “答应我,别告诉你师兄我的存在。”

    她正了正神色,脸上颇为严肃,“毒发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