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染红了大半个天际,冷宫附近的枯叶被风卷起,刮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裹紧身上的银狐大氅,虽才初冬,总觉格外凄冷。

    明竹扶着我好不容易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我胸口突然一窒,下意识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不断。

    明竹立刻拿出青白色的玉瓶,倒出一粒药喂我服下,我的症状才好一些。

    “娘娘,益清丸只剩五粒了,太医说过,这药您平常每月服一次,冬日,半月便得服一次,眼看药快没了,咱们该如何是好。”

    我费力地吸着气,哑声道:“无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明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闭口不言。

    我知道明竹想说什么,她想去求季桓赐药,因为,我的伤是代他而受。

    那是季桓即位的第二年,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我与他出巡之时遭遇埋伏,这也是贵妃一党最后的反击,刺客们剑剑凶狠,冲他而来,正是此次,我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剑。

    我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震惊的眼神,亦是第一次见他为我焦急动容。

    刺客的剑上涂有剧毒,我命悬一线,连续高烧三天三夜,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