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一时冲动放走封不昼后,江灼就日夜借酒消愁,摇头叹息,想不通当时自己犯了什么病,竟把心心念念之人赶了出去。

    的既定轨迹又如何,左右不过与天与地斗一场,他江灼还怕了不成?

    想通这点后,江灼顿时从一堆歪七八扭的酒坛子里爬了起来,踉跄着去马厩牵出一匹白马,追下山去了。

    江灼醉得晕晕乎乎,脾气也见长,他毫无顾忌地纵马奔腾,一袭红衣穿林打叶而过,马蹄迅疾,恍若飒沓流星。

    江灼嘴里哼哼:“他若是敢走远了,我就······”

    可惜他连日来喝了不知多少酒,一句狠话没放完,人便趴在马背上睡了过去。

    幸好江灼随手牵的这匹白马有灵性,它察觉到背上的主人倒伏在身上后,步速便渐渐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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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皎洁,星辉四散,夜空水洗一般澄净。

    江灼被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音吵醒,他酒喝太多,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江灼揉着额头从地上坐起,四下昏暗无人,唯有篝火照亮这一小片地方。

    待江灼好容易缓过这阵痛感,才发现身上盖着件白狐狸毛做的披肩,怪不得这么暖和。

    披肩宽大雪白,却不似女款娇柔,江灼看了眼,便毫无心理压力地披上了。

    这附近似是荒郊野岭,没见着有人居住的样子。

    江灼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找到了自己的白马,却没找见有胆子给自己点篝火,盖披肩,却没胆子露面的人。

    江灼将披肩固定好,翻身上马,慢悠悠地寻人。

    果然走了不远就听到那胆小鬼的声音,不过他似乎正和什么人在说话,江灼原地停住,凝神细听。

    “苏姑娘,这是白银五百两,你且收好,某告辞了。”

    是那胆小鬼的声音没错,可这苏姑娘是谁?缘何要给她银子?

    那边安静片刻后,江灼听到一声娇娆柔媚的声音哭泣着道:“封公子,你就舍下小女一人在这荒野中吗?”

    此女子言语之间,满是对胆小鬼封不昼的依赖,听上去像两人相伴了许久似的。

    又是一阵安静,也未传出什么人走动的声响,江灼难免想到他与封不昼平时的坐姿,通常是他懒懒靠在封不昼怀里,难道说此二人现在正依偎在一块,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