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瑜眨了眨眼睛,开始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的撒娇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的……不堪入目吗?难道阿爹阿娘每每答应自己无理的要求只是为了不再看见这种辣眼睛的行为?

    她难免有些难过,忍不住对了对手指,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小娘子怎么看上去不开心?”一道白衣身影从树上翩翩落下,萧予安看见两“姑娘”为件小事吵闹,特别是无意中瞥见云宁之的硬核撒娇,简直乐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宁之马上就将陆双瑜护在自已身后,有些懊恼因为警惕放松,竟是连树上潜伏了许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很不客气地回答道:“我想这种事应当与萧公子无关吧?”

    “这话就不对了,”萧予安笑着回应道,“陆姑娘怎么说都是淼淼的好友,算起来也当得起她一声表兄;她在我姑姑家中不开心,于情于理,我问一句都不算冒犯,云姑娘,我说得可对?”

    他刻意把“云姑娘”三字咬得极重,像是有意提醒他。

    云宁之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自主地把身后陆双瑜的衣袖拉得更紧了些,语气倒也未见有温和一些:“多谢萧公子费心了,不过我看萧公子还是自己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上次匆匆一别,今日才得知公子身份,可是做得不太地道吧?”

    他笑容僵了一瞬,摆摆手很是无奈:“上次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正所谓‘往者不可谏’,我看我们就是要珍惜当下,别老想些有的没的比较好。”

    萧予安说完这句话就想走,以此二人的悟性,想来也该明白他在委婉地暗示不要再提起前事,也不要随意让他人知道为好;不过即便他们不懂,也自有家中长辈教导,并无大碍。

    “公子可知常去大林寺上香的人中有个风度翩翩、才情颇好的少年?”陆双瑜闻言便从他背后冒出来,出言道。

    她本来想着温婉的心上人便是眼前这位镇国将军之子,奈何方才他二人相见一点端倪都没显现,便说明还是另有其人。何况她又不熟悉大林寺,只能求助于眼前人。

    云宁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懂得多些,再加上之前便有了些想法,便补充道:“那位公子未参加科举,像是未曾婚配,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心上人而去大林寺,请问可否有些印象?”

    萧予安若有所思,他的这番话看上去平淡无奇,实际上每一句都意有所指,不参加科举,可能是怕被朝廷发现;未曾婚配却为了心上人去寺庙,应当是在引诱前去的官家千金,而且目标绝不止于此,恐怕有更深一步的谋划。

    “我确实不知道此人。”他回答道,“不过我在大林寺认识不少人,倒是可以帮你们去问问,不必忧心。”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了,想来该是去调查此事。

    温婉的父亲温大人不过区区一个四品官员,在长安城这种天子脚下根本瞧不上眼,若大林寺一事真是为了针对温家,未免过于大材小用,暴露的风险也极大,倘若被温大人或温夫人发现,便是得不偿失.

    唯一的解释就是,幕后之人使出了一石二鸟之计,不止于算计温家,更是直指同温家最为交好的陆家!

    “之之又在想些什么?”陆双瑜把头放在他肩膀上,左蹭右翻的,把他弄得很是不对劲。

    但是云宁之又确实不想推开她,只能一直忍着,把脸都憋得通红,小声地说道:“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原谅我。”

    陆双瑜颇有些坏心眼,看着他窘迫的姿态还有点窃喜,便故意不理他,直到感觉到自己的小手不住被人抚摸才转过头去,扑哧一笑:“好吧,看在你那么可怜兮兮的份上,窈窈我大人有大量,就暂且先原谅你了,下次再犯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云宁之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忍不住牵起她的手整个包进去,内心却是忧心忡忡。

    “云姑娘,窈窈,”程逸又急匆匆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淼淼她们还在前头等着呢。对了,你们可看见了萧表哥?我方才一回头的功夫,他竟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