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辗转年关将要过半,气温终于慢慢回升,校服里面套一件薄毛衣不会冷。
被请假的傍晚,池岛几番放弃还是回到班里。
一个人在房间总待不住,而且心情好了很多。
学校是不许穿戴饰品的,被抓住要写检讨书。
她没管,银手镯戴上了就不想摘下来。
平时全靠肥大的校服袖子遮着,不卷起来,没有人会发现。
大概还是五年级的时候,她注意过班里有个女生戴一对手镯。
同样纯银,但样式普通,老师问起,女生回答从小戴着的,有长者的期望和本身寓意,不愿意摘。
那时候池岛低头看了眼自己光秃秃的手腕,回想了一下午。
那些好像是多余的东西,自己每天吃饭睡觉学习就够了。
之前成绩差,脾性不同,她跟班上分数高的同学几乎没有交集。
课间从学校洗手间出来,忽然有个女生同道走,路上说起。
“你是畲族吗?我看书上记录,那边的笄礼就是要戴这种六辫镯,从几千年前流传到现在。”
“不是。”
池岛下意识隔着袖口碰碰手镯,走了一会,存几分心思问。
“这有什么寓意?”
女生推了推眼镜:“说法是它由银线编成,形若秀发。
“就好比成长过程中,很多事在我们身上发生,不断交织到一起。
“然后制作时的银线其实很长,是取出其中最美的一段来制成手镯,仿佛记录人生小片段。
“寓意女子成年以后,能够开心快乐。”
他没有跟我说这些。
池岛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