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而生文学网>都市>荒腔走板 > 走调18
    温闵榆没说话,算是认同了这句话。

    「对了,你不是还要帮朋友买饮料吗?对面那家也不错喝喔!」男子忽然想起温闵榆不是一个有很多时间可以站在这里聊天的人,便赶紧指了一家摊子,「而且我认识老板,走吧!」

    温闵榆还来不及说什麽,男子已经朝对面走去,让她不得不跟上。对於男子的热情与好心,让她有些不习惯。

    後来快到集合时间了,温闵榆终於把饮料都买到手,便谢谢男子,和他聊了几句後就匆忙赶回集合地点。只是回去之前,她的通讯软T里多了一个新的好友,颜知佑,是那个男子的名字。

    回饭店後,温闵榆说了想先洗澡,其他人便先吃那些买回来的宵夜,她则一人拿着衣服和手机进浴室了。浴室里,那大面的镜子与乾Sh分离的淋浴间让她不由得看了很久,然後才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镜子前,她看见自己的皮肤除了被衣服遮蔽的地方之外,被晒得红通通的,和白皙的躯g形成强烈的对b。

    这时她也感觉浴室里太凉了,让人直打哆嗦,冰冷的空气使她感觉身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如同在宇宙间飘荡。

    这时被搁在衣服上的手机跳出了视窗,是颜知佑传来了讯息。

    ──「平安回到饭店了吗?」

    温闵榆凝视着那样的询问,将手机拿了起来,回了几句後就将手机放回去,踏进淋浴间了。

    热水从莲蓬头不断流出,温闵榆将热水从头上往下淋,闭着眼睛听水声潺潺,整个淋浴间慢慢起了雾气。她用沐浴r在身上搓出许多泡沫,却总感觉有些脏W怎麽洗都洗不乾净。

    好像就会这样一辈子附着在身上。

    温闵榆望着肚腹上一道道白sE的痕迹,还有午夜梦回那些丧命於她手下的生物,都像是在告诉她,她多不配为人。她老早没去细数那些在她身上的痕迹,因为每一道痕迹,都是一条生命。

    她很害怕当她真的知道自己割开自己几次,她会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摆脱那些如影随形的灵魂。

    当温闵榆在自己身上划下第一刀的时候,浴室里留了一地的血,但那都不是她的,是那只坠落在她家门口的麻雀的。她在麻雀奄奄一息的时候,将牠带到浴室,拿着手上那把锐利的美工刀朝牠的腹部往下划,满室鸟鸣凄厉,她几乎抓不住那种挣扎的强烈力道。她还记得那只麻雀的内脏,记得那只麻雀临终前痛不yu生的模样,更记得自己在麻雀Si亡时,失声痛哭的崩溃。

    她手颤抖到握不住刀、抓不住麻雀,全都掉到地上了。恶心的味道充斥了整间浴室,她不确定那是否都是血的缘故。

    温闵榆转开洗手台的水龙头,用力地搓洗着沾满血和羽毛的双手,挤了一堆洗手r在手上,却洗到一半就呕吐不止。她边吐边哭,一度想捡回那把刀自我了断,却不想再看到更多的血。所以她只在自己的肚腹划了一刀,便拿莲蓬头把满室血腥都冲洗乾净,那只惨Si的麻雀被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带到房间里用布包起来。

    最後温闵榆将麻雀埋到公园草丛的泥土里,她为了挖洞挖得满手泥泞,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双手都是血。

    她蹲在麻雀的坟前道歉了很久,蹲到双脚都麻了,肚腹的血也因没有消毒上药而渗了出来,身上那件母亲买的新衣就那样毁了。

    温闵榆那时候才感到疼痛,不至於忍受不了,却让人感到不舒服,让人心烦。她直到血不流了才掩着衣服上的血渍拖着步伐回去。

    有时候温闵榆觉得自己好像还留在那些情景里没有出来,之後做的事也像是无限回圈,她没有真正脱离的一天。

    好b现在,好b过往那些日子。

    只有身上那些痕迹还在在提醒这种事她做过多少次,提醒她有一天她会真的把自己完全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