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午后是最热的时候,外面的知了都叫的有气无力。

    念瑶靠在屋子里,正在等小丫头们的消息。

    屋子里头的几个丫头,被她打发出去了两三个打听消息。

    她长姐被罚了。

    这是半个时辰前,自己屋子里头的丫头从正房那里知道的消息,急急忙忙送到念瑶跟前,然后她就另外让她房里的丹桂去打听。

    “姑娘,歇一歇吧。待会一下就来消息了。”丫头春莺手里拿着扇子站在那里给她扇风。

    这个月份例里的冰还没送过来,外面骄阳如火,屋子里头也只是好上那么一星半点。不多时就见着她额头上起了一层的汗。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念瑶有点焦急。

    谁都知道当家主母的许大太太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没被她抓住把柄也就算了,一旦抓住了,那就是要翻倍的罚。

    “太太会不会下重手?”念瑶说着,眨了眨眼。

    言语里都有了点悚然的意味。

    说起来这事和她也有关系,最近家主被朝廷外派办差去了,嫡母许大太太便铆足了劲的为难她。鸡蛋里头挑骨头。没错变有错,小错变大错。

    早上去请安,去早点那就是有意打扰嫡母清净。去晚点,那就是有意怠慢。

    进去了,到嫡母跟前,看自己脚尖跟前的那点地儿,那就是畏畏缩缩心里有鬼,不敢正眼看人。抬头看到许大太太的裙子,就变成了竟然敢直视嫡母,目无尊长。

    昨天她就是因为这个,被嫡母先是找个由头怒骂了一顿,然后令她去丫鬟人来人往的地方跪着。

    对,不是罚站,是去跪着。

    而且是当着那些来来往往丫头的面,羞辱意味十足。

    几个姐妹,不是不敢说话,就是站在一旁看笑话。

    是她的那个长姐出来说这么做不合常理,说没有让下面的奴婢看主子笑话的道理,一旦传出去恐怕一家子的名声都要扫地。

    到时候嫡母自己都要担着个管家不严的名头,就没有那么容易收场。

    这位大姐姐说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而且进可攻退可守,一下说的许大太太哑口无言。无奈之下咬牙把她放了。

    不过放了是放了,第二天掉头,许大太太就找了这位给她说话的长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