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前世一般,荣缨珠宝阁的珠宝,成了汴京城里既高端又新鲜的存在。一时间,荣缨珠宝阁的首饰风靡京城。

    夏侯罂在京里做出这么一番成绩,自是令夏侯温书讶异非常,惊讶过后,又是一番盛极的称赞。而夏侯罂更是自觉地每月拿出三分之一的收入,归进了夏侯家产业的

    总和里。

    过去,夏侯家的私产,无非是靠庄户,和青州汴京一些商铺,虽已不少,但与活泛的珠宝阁比起来,自是少了很多。

    根据姑姑的说法,夏侯罂每月充进府库里的银两,比所有私产收入的总和还要多一点。

    夏侯家收入一下翻了倍,一时引得众人对夏侯罂完全刮目相看,相对的,夏侯罂此举,已提高了她在府中的地位。

    夏侯温书本打算年后进京任职,可前不久来的信上说,家中人不忍心夏侯罂独自一个留在汴京过年,便打算年前携一家老小入京,在京中过个团聚年。这若换做从前,除了姑姑祖父还有小叔,谁会在乎她是否独自一个过年孤独。

    唯一叫夏侯罂遗憾的是,夏侯家曾经在京中的老宅没能买回来,于是夏侯罂便在皇城东南角向南的十字街买下了一处宅子,赶在夏侯家进京前,将院子规整了出来。

    只是做了简单的收拾,其余的,花园改建,屋舍改建等,待来年开春天气暖和后再动工修整。且这些事,她觉得繁琐,正好来年开春,可以扔给章氏去做。

    这日上午,夏侯罂在珠宝阁后堂看账本,小莲站在一旁研磨服侍,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角始终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侯罂瞥见她的神色,问道:“有什么事?叫你这般高兴?”

    小莲灿然一笑:“前些日子收到雪绕的信,她说她已经大好了,虽然腿落下了病根,但是不影响服侍姑娘。算算时间,约莫这两日,他们便能到京城了。等她来,我和她一起服侍姑娘,就不寂寞了。”

    夏侯罂闻言一笑,握着毛笔在看过的账目上写下一个阅字,然后又拿起一本新的:“原来你是嫌寂寞了,你且放心,等我的事定下来,再给你找个好婆家,生个娃娃,就一点儿都不寂寞了。”

    小莲蹙眉急道:“姑娘怎么能拿这种事折腾我?”

    夏侯罂见她脸红娇俏,正想再逗上几句,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什么人哀哭的声音。

    夏侯罂不解,以为是外头店里出了什么闹起来,便忙站起身:“什么事?去看看。”

    说着,将手中毛笔搁在笔架上,戴上帷帽,带着小莲疾步走了出去。

    出去后,却见店中伙计都围在门口,伸着脖子向外张望。

    夏侯罂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自家店里的事。夏侯罂走上前,店中伙计发现她出来,自觉给让了一个出口。

    夏侯罂站在门口,见店外的街道上,一名被摘了顶戴,身上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封血书,高声斥诉。

    他双目含泪,神情激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但听他对着民众高喊:“贼子宦官管泓实,把控朝野,欺上瞒下,蒙蔽官家,迫害忠良。官家偏听偏信,堵塞言路,忠言无处可进,忠心无处可表。宦官管泓实,你误国殃民,误国殃民啊。”

    夏侯罂细细一看,见那男子身着御史台官服,想来是御史台的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