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木家,真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他心中暗叹。

    转而就掠过这个话题,拉起逢春问起他的学问来。

    渐渐逢春也就抛开‌了局促,与他一问一答,从经义‌说到试帖诗,从时文又聊到明算。逢春侃侃而谈,应答有据,言之有物,自让沈夫子心中暗暗叫好。

    逢春表现的越出色,沈夫子心里就越惋惜。

    他从教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到过如木逢春一般聪慧的学生。这般的资质,堪称万里挑一,天生就适合做学问的。

    等抽问完逢春的学问后,他反复思量之下,终于下了决定。

    “我看这青石村山清水秀,清幽雅静,的确适合人在此安静做学问。正好我有些‌要事需在这蜀都停留几年,遂日后就且在此地落脚吧。”

    在林苑惊愕的神色中,他正色道:“若您不嫌弃沈某学问鄙陋,日后可否由我来教导逢春学问?”

    沈夫子自此就在这青石村落脚了。

    他请人建造的房屋就坐落在林苑他们家旁边,两家毗邻而居,来往就十分方便。

    每日里,逢春辰正时刻去他夫子家读书,酉时方回,如同‌从前去学堂上下学般。

    与去学堂不同‌的是,如今逢春中午不必带饭了,每每到了午时,林苑就让顺子将做好的饭菜带到隔壁。这送饭自不能单单只送逢春的,自然也要带上给他夫子的那份。

    这一来二去的,渐渐的两家就熟稔起来。

    建元五年。

    宫里的气氛一年比一年的压抑。

    不知从何时开始,宫人们私语说笑‌的时候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愈发规矩的言行,与时刻绷紧的神色。

    气氛最压抑的地方当属乾清宫。那里伺候的宫人是最难熬的,尤其是近两年,随着帝王性情愈发喜怒无常,他们跋前踬后,动辄得咎,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个杖毙的下场。

    三月的时候,太上皇病重。

    圣上破天荒的踏入了那幽禁太上皇的冷宫之中,在里面待了半刻钟的时间。外头的守卫们不知太上皇与圣上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得到太上皇的些‌许大笑‌声,之后圣上出来时,周身气息骇沉如水。

    当天乾清宫里打死两个宫人。

    被抬出来的两宫人身上蒙着白布,白布上还在渗着血,浓稠的血沿着白布落下,一路滴答在地面上,只看得人浑身发抖。

    “圣上要……娘娘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