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姐?!”
林袖大惊失色,望着林绵绵,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喃喃自语道。
身旁的宫人立马斥责道:“大胆!此乃当今菱贵妃娘娘!林婕妤岂敢这般放肆!”
林袖如梦初醒,赶紧跪下请罪,忍不住又抬眼看着林绵绵,越看越觉得像,咬着唇试探着问:“你真的是风家的义女,不是臣妾的长姐?”
林绵绵估摸着,原主的母亲去世后,渣爹续弦,原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宠妾灭妻,风家与林家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再说了,之前景承祁给她捏造身份时,对外就说了,这位风家义女自小体弱多病,常待在府中不见客的。
君无戏言,谁要是怀疑她的身份,不就是在质疑帝王的话?嫌命长还是咋滴。
因此,林袖就算把她认出来了,那又怎样?刚往外张罗,就是一个死字,只要她不是太蠢,就不会干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儿。
林绵绵笑了笑,捧着小手炉舒舒服服地靠着,上下打量了林袖一遭,佯装素未蒙面,询问宫人道:“这位是……”
小春花道:“这位是林婕妤,当今礼部尚书大人膝下嫡次女。”
“哦?原来是林家的女儿。”林绵绵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状,笑着道:“本宫自幼体弱多病,不曾出过几次府门,遂不认得你。不过本宫记得,姑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不知何来嫡次女?”
如今她的身份是风家的义女,当然得喊原主的母亲姑姑了,这么一算,现在跟林袖就是表姐妹。
林袖面色难堪起来,想来生身母亲曾经是个妾室,在外也羞于启齿,不管林尚书如何抬高他们的身份,可宠妾灭妻的事情,全京城的百姓皆知。
虽算不得什么秘密,但甚少有人敢拿到明面上说。偏偏菱贵妃怀了龙胎,还得罪不起。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吞。
皮笑肉不笑道:“臣妾的母亲是平妻,想必娘娘久居深闺,不知道此事。臣妾还有一长姐,正是此前受人诬陷去世的楚贵妃。名唤林绵绵,皇上对臣妾的长姐十分宠爱,遂对臣妾也颇为疼宠。”
说到此处,林袖还故作娇羞道:“娘娘没入宫时,皇上时常招嫔妾侍寝,还说嫔妾与长姐生得有几分神似,是嫔妾几世修来的福分!”
林绵绵抬头看太阳,纳闷她怎么有脸说的,青天白日说着鬼话,也不怕遭雷劈。
啥宠爱啊,侍寝的时候要跪在龙床边守夜,跟家里养的哈巴狗有啥区别,不对,哈巴狗不背这锅。估摸着守宫砂这会儿还完好无损,这都好意思出来显摆,她也配?
而且,林绵绵还很纳闷,当别人的替身有什么值得炫耀骄傲的?说好听点是替身,说难听点不就是个廉价的礼物。
“皇上知道疼人,妹妹生得跟娇花一般,自然得皇上的宠爱。”林绵绵随便说了句场面话。
后宫的婆娘们都这样,表面上阿谀奉承,姐姐妹妹喊得亲,实际上都恨不得对方立马死了才好。
背地里扎小人,巴不得别人肚子里没货,就是有货也生不出来,就是生出来了也是个傻的,即便不傻不残废,也巴不得别人的孩子活不过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