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甫一靠近临漪殿，宫人们立即小跑进殿，很快乔晤缓步走出殿门。
他面色有些苍白，见尹令卿与邵云石一同前来，神思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到主上和公子时，似乎也像现在这般。公子在前，主上紧随其后。
关于公子和主上的关系，昔年他们私底下谈论过很多次。那时候，萧适之总说他们之间比寻常挚友多了些别的意味。
这别的意味，以前他不懂。
前些日子出了信王世子的事情，再看向公子和主上时，他渐渐回过味来。
只要留心观察，就能发现公子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追随主上，而主上的反应则更值得玩味，他明明有所察觉，却会装作一无所知，有时候甚至刻意避开公子的视线。
邵云石深深看了乔晤一眼，偏头对尹令卿说道：“你陪小乔说说话，我在积微亭等你。”
尹令卿颔首，和乔晤一起走进殿中。
他们在长榻前落座，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宫人们奉茶之后，尽数退了出去。
“公子是来问我飞沙之战的事情？”最终还是乔晤先开口。
尹令卿摇头：“你不想说便罢了。只是小乔，往事已矣，你要学着从中走出来。”
乔晤别开眼，神色非常痛苦，踌躇再三，他淡声道：“我给公子说个故事。”
传说西芫国王室，有一件至宝，名曰三帑盅。帑，指鸟尾。三帑盅，是一件盅身布满三青鸟图案的玉盅，三只青鸟的尾巴交缠在一起，似一簇盛放的花朵。
关于三帑盅的秘密，原本只有西芫国王室核心成员才能知晓。
但是在飞沙之战前，乔晤和萧适之曾数次潜入西芫国君大帐，探听到了这个秘密。
西芫国王室擅长医术和毒术，三帑盅是被他们视为巅峰的杰作。
据说无论是谁，只要喝下用三帑盅熬煮的汤汁，就会染上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在中毒者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毒性会渐渐毒入骨髓。在旁人看来，中毒者只是患上了普通病症，即便一命呜呼，谁也想不到他们是死于中毒。
用这种毒抹杀旁人性命，不会露出端倪。在西芫朝堂的权力斗争中，很多位高权重、胆敢冒犯天威的臣子，都死于这味杀人于无痕的毒药。
是毒药，自然也有解药。
三帑盅的解药，名叫凤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