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令卿低头啜了一口茶，便见邵璃拱手作揖，声音清朗：“方才老先生允诺，可以答应胜出者一个条件。”
杜明持含笑抚须：“不错。”
邵璃道：“在下有一友人，为烟波馆仙奴姑娘，仙奴姑娘素来仰慕先生为人，曾以万金求先生画作。在下想请先生为仙奴姑娘作一幅肖像。”
杜明持笑道：“老朽孤陋寡闻，还没听说京中有这样一位女校书，那便烦请世子引见了。”
邵璃听闻“女校书”三字，已经面色微变，这时便听杜仪着急道：“祖父，这仙奴姑娘并没有诗作传世。”
杜明持道：“那便是工于书画？”
杜仪为难道：“也没有。”
杜明持讶异道：“那尔等因何与她结交？”
杜仪见众人面上都是一幅看好戏的神色，干脆把心一横：“我等并不与她结交。”
“咦？”杜明持皱眉，“这又是为何？”
杜仪面色微红，半天答不出话。
人群中有人高声笑道：“老先生这是为难小公子了，实话说了吧，这仙奴不过是以色事人之辈，哪里当得起老先生一句女校书？”
还有好事者借口道：“世子这是为他姘头求画哩！”
杜明持凝视着邵璃，眼神严厉：“他们所言非虚？”
邵璃强忍怒气，恭恭敬敬道：“仙奴姑娘蕙质兰心，怜贫恤老，在下深为姑娘品格折服……”
杜明持愠怒道：“世子不必再说，因你随尹公子而来，老朽允你入席，谁知你竟这般戏弄老夫！”
邵璃道：“在下是诚心求画。”
杜仪骂道：“你分明是刁难我祖父，我祖父不允，便要落得个失信之名，为天下人所不齿。我祖父若是允了，便要……便要为个不知廉耻的娼妓作画，沦为他人笑柄！”
邵璃定定地看着杜明持，见他完全没有松口迹象，起身离席：“是我考虑不周。”
尹令卿随即起身，也不同众人辞别，准备与邵璃一同离去。
杜仪得杜明持示意，高声叫住邵璃，道：“世子既知考虑不周，险些伤了我祖父清名，也不必……”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