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北方闹起了推翻帝制革命,叶远的上司权势滔天,作为心腹的叶远,顺理成章当上了新政府下,管理东南地区的师长,再到后来的督军兼巡阅使。
王嫂说完,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清浔小姐,其实少爷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尘,你与他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而且眼神不会骗人,我瞧着他是真心喜欢你。”
白清浔心里明白,这种从漫漫长夜里熬过来的人,心性有多复杂,岂是那些春阳潋滟长大的人所能参透的。
可他到底还年轻,背着这样的沉重的恨,早晚要被压垮,仇恨越积越深,终究会让人不堪忍受的。
她尝过仇恨的滋味,对他感同身受,亦不想让他重蹈覆辙。
她抿着唇,“王嫂,我知道了,今儿咱们说的事,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王嫂点点头,心想,这自然最好不过了。
白清浔出了门没有回家,扭头去了珍珠家看四月,好长时间没见到它了,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识自己。
军政府里,以叶向晖为首的保晖派和以楚连民为首的太子党,正针尖对麦芒,斗得如火如荼。
楚连民拍桌子道:“邻省的马督军一直对华东地区虎视眈眈,最近又在两省交界处加派驻防,咱们得早做准备啊,或者从目前较为平静的北边抽兵过来,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众人对他的分析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就连叶督军心里也有这样的顾虑。
叶向晖冷笑,“哼,楚师长,你怕不是被马督军的兵吓破了胆吧?他几次三番作势扰我们边界,就是为了做靶子,好给北边鄂省的督军制造机会。你竟然还打算从北边抽兵?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楚连民被戳穿心思,梗着脖子嚷嚷,“我安的什么心?也总比你丢下前线一大堆事,跑去广州追女人的强!”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
叶向晖最恨别人拿白清浔说事,冲上去就想打他,幸好被一旁的白文鸿拉了下来。他拍了拍叶向晖的肩膀,转头看向楚连民。
“楚师长可曾想过,北边毗邻鄂省地区,如果从那边抽兵过来,恐怕失之桑榆啊,两线同时作战的话,难度又非比寻常。所以抽兵一事,我认为还得从长计议。”
楚连民刚想反驳,叶督军把手一抬,止了他的话。“行了,抽兵的事暂时先放一放。这件事到此为止,散了吧。”
叶向晖还想再说,被白文鸿拽了拽衣袖,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气鼓鼓的从会议室走了出去。
白文鸿收拾好文件,出门跟了上去。没想到叶向晖就在不远处等他。
两人心照不宣聊了几句正事,白文鸿话题一转,“三少和舍妹的事,我也略有所知,不知道下一步三少作何打算?”
“自然是八抬大轿娶她过门,文鸿兄不会以为我闹着玩吧,”他笑道,并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