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路,手机响了。

    摁亮屏幕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几天毫无音讯的韩行舟。

    周文绪环顾四周,此时她站在马路旁边,车声风声人声,声声入耳,一切都是那么鲜活。

    她走到巷子入口旁,周遭安静了许多,接下电话。

    “在外面?”那端韩行舟问。

    “嗯,出来透透气。”巷子旧,但是左边的墙面却是涂鸦了一整面的玫瑰。

    紫色、蓝色,循环往复,在昏黄的路灯下,糅杂成了一副天然的致郁感。

    视觉遭受冲击,周文绪怔住了好一会。

    “你说什么?”待她反应过来,韩行舟已经叫了她好几声。

    “你在哪?定位发给我,我叫人过去接你。”

    韩行舟有些急,周文绪能清楚地听到那端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声音。

    “韩行舟,”周文绪看了一眼着蓝色颜料的玫瑰,低头抿唇一笑,“我不是小孩了,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不放心你。”韩行舟叹了叹气,“外面很危险。”

    “我也要呼吸,也要接触人群,我不能一直坐在画室里,长久地待在里面,跟住在隔绝外界的玻璃房没什么区别。”周文绪轻声苦笑,“你不能以不放心我为由来剥夺我的自由。”

    “阿绪,”韩行舟笑了笑,“你怎么了?今晚有点奇怪。”

    “奇怪吗?”周文绪揉了揉额角,“我一直如此。”

    “不是,”韩行舟说,“以前你不会反驳我。”

    “那是我不能说。”周文绪想,我在心里反驳你。

    那端韩行舟长久地叹了口气,良久他温声道:“晚饭吃了什么?”

    “面条。”

    “清汤面?怎么不让阿姨煮,家里的干净。”

    周文绪默认了他的说法,敷衍道:“偶尔出来吃一次,试试新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