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菜一靠菜,二靠盐,三靠手艺。余家的自己的几十亩地全是中的各色瓜菜,就是酱菜的原材料,家中的手艺人也是一直做酱菜的熟手,就是这要命的盐,确是要指套着外面进。

    余家原本在唐朝时期就是华阳有名的商贾之家,所涉及的买卖也是多且繁杂,家族大了,难免分崩离析,现在的余家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支脉而已,且因为祖上的关系,也和华阳的盐户兄弟家族有联系,每年都是从盐户手里进盐,一直维持着生意往来的。

    虽说刘婉儿说的有些不清楚,可是加上近来的风言风语,余氏更加确信她说的却有其事,一时激动,肚子又有些隐隐作痛了,她使劲吸了几口气,稍微平静了些许,拉着荆儿的手,道:“如今你再去催催,今年的盐能不能给供上,价格高些也没关系。”

    刘婉儿早就等这个时候了,若不是因为盐的事情,那怎么会将自己的新婚丈夫给支走呢,于是道:“大娘子莫急,昨日老爷不是出去吃酒嘛,他跟我说了,他是遇到了他的儿时玩伴。”

    余氏道:“这有什么说的,昨日汪老头不是都说了嘛。”

    刘婉儿继续道:“晚间时候,老爷跟我说,他的儿时玩伴如今是飞黄腾达,到了阆州陈家做了他家大公子侍从。”

    余氏斥道:“住嘴,我们在这里说盐的事情,你非要说你与老爷昨夜如何如何,老爷跟你说的私房话你也拿到这里来说,你是一点都不知道羞耻了。”

    刘婉儿十分委屈,心道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明明就是要说盐的事情,你非要敏感的以为我在炫耀似的,冤枉死了。

    “大娘子莫生气,我说的就是这事,因为老爷说的那个人好像就是在一个管盐的家里当差的。”没有比人比刘婉儿更知道那些人的底细,她可是活了十九世了,可是这事情她不好多说,只能含糊其词了。

    余氏着急,急忙找人去叫龚美起床了。

    西屋里的龚美睡的正香,迷蒙中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觉得全身有些冰冷,昏昏沉沉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股好闻的香味,又看看自己,竟然衣衫大开,一副酒后乱性的现场。

    半晌,他才想起,昨日他收了小娘子,昨晚定然是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了。他按着太阳穴,他着一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看手,竟然是有一道伤口,心中满是疑问:“怎么还弄出伤口来了,看着场面,昨晚应该还很激烈的呀,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可不行,今夜应该要跟小娘子再‘昨夜重现’下。”

    “老爷,大娘子请你过去。”

    龚美洗漱完毕,着急赶到余氏屋里,他一进去,整个眼睛都落在了刘婉儿身上,今天的刘婉儿打扮的十分素雅,浑身穿着嫩绿色的春衣,头发就简单的挽了一个圆髻,在圆髻上插戴这一只银簪,看上去十分秀丽可人。

    龚美眼睛都看直了,走过去道:“婉儿今日为何不穿那件红色的,虽说这个颜色也好看,可是那红色的衬你。”

    刘婉儿不说话,只是用眼睛轻轻看了一眼余氏。

    因为余氏说了,红色是正室才能用的颜色,所以这可不是她敢僭越的。

    只需这一个眼神,龚美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小心肝定是被这个大娘子欺负了,却也不好直说,只能道:“等会就叫裁缝来给你做几件鲜亮的衣裳。”

    余氏原本就焦急,看着自己丈夫如此这般,有些恼怒了,强按住性子,道:“老爷先别说这衣裳了,若是家里用的盐断了,我看我们家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做什么衣裳呀!”

    龚美道:“这是何意?”

    余氏便将眼前的困顿说了,然后道:“听婉儿说,昨日跟老爷吃酒的大相公,阆州新井那边有些门路,是与不是?”

    龚美发现,自己不单是记不清昨夜的春宵千金,连昨晚跟小娘子说过这些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