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帝的口气中充满了狠绝之意，还夹带着一些痛快。
“皇兄，你到底为何不肯放过我们？”萧瑾抓着睿帝龙袍的衣角，沉痛地问道。
芊芊用余光撇着跪在地上、十分狼狈的七王爷，心中忍不住感到深深的心疼。
他本是那样霁月清风的男子，他本如那世间的美玉一般美好，任谁见了都不忍伤他一分一毫。
五年前的夏日，她因中暑晕厥，不小心摔碎了愉妃的燕窝，差点被管事太监活活打死。
当时还是七皇子的萧瑾正好经过，救了她一命，那日的他就像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
芊芊只匆匆瞥了他一眼，便自卑地低下了头。
她还记得，他用温和而又略有些严肃的嗓音说道：“宫女也是人，也是一条命，怎能轻易打死？不就是一碗燕窝么？若是母妃怪罪下来，你便说是我打碎的。”
不仅如此，芊芊晕过去后，萧瑾还命太医来给她看诊，叮嘱管事的太监让其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去当值。
只是至此之后，芊芊多次与萧瑾擦肩而过，他似乎都不认识她了。
芊芊也总是匆匆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连和他说一声“谢谢”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心中爱慕萧瑾，却只能将这份爱慕深埋心底，不敢告诉任何人。
一个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一个是身份卑微的宫女，她连抬眼看一眼萧瑾都是不敬，又有什么资格奢望其它呢。
可芊芊却从不曾埋怨，她的心中对萧瑾只有满心的感恩与爱慕，她只愿他永远如明月一般，受人仰望。
她只想待在皇宫中，偶尔经过匆匆瞥一眼心中的明月，到二十四岁离宫，终身不再嫁人，独守深埋心底的那份痴恋。
“放过你们？”睿帝阴沉的声音把芊芊从记忆中拉回到了殿中，“你可知，自古以来，帝位之争从来都是兄弟相残、血流成河。”
“可我从未与你争，皇兄！”萧瑾的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父皇如此宠爱皇兄，帝位皇兄从不用争。”
“父皇？我自然是感激父皇的，若是没有父皇的宠爱，你们怕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睿帝上前拽着萧瑾领口的衣襟，看着他那双含着泪水的明眸，有种想要毁了它的冲动。
同是启帝的儿子，为何眼前的男子样样比自己强？
“皇兄，我从未奢望过帝位，在我心中，你……”萧瑾的声音开始哽咽了起来。
“你的心？”睿帝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