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说魏云落去小苍山看过遇害少女的尸体,变了脸色,没有冲魏云落发火,厉声斥问丫头:“本宫将郡主交给你们,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她?怎么能带她去那种地方?”

    丫头垂下脑袋委屈,她们也不想去啊,可没有比魏云落更有主意的主子,她想去哪她们根本拦不住。

    魏云落从长公主怀里坐直身子,替几个丫头说话:“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要去的。”怕长公主责罚她们,先打发她们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了。”

    几个丫头鱼贯而出。

    长公主犹自气道:“这些个丫头没一个懂事的,我看她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干脆都打发出去算了。”

    魏云落道:“是孩儿不懂事,让母亲担心了,跟她们没有关系。”

    她的脸色还苍白着,一头又黑又浓密的青丝披散着,衬得原就不大的小脸更小更秀气,柔柔弱弱的,再硬的心肠都软了。

    长公主拿她没一点办法,“你呀。”抱着她单薄的身体,“以后不许再往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去了,你的身子弱,那些东西都喜欢缠着你,你看丫头和你一起去都没事。”

    魏云落乖巧地应:“孩儿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孩儿去看了那些遇害的姑娘,她们都被取走了心脏。母亲你说,那些人要她们的心脏做什么?”

    长公主心不在焉地回:“这谁知道呢。”

    魏云落从她母亲怀里抬起头,“孩儿发现那些姑娘被埋的地方离义父的国师府很近,母亲你说”

    欲言又止。

    “什么?”长公主的声线发紧。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显德帝迷信方士,让国师管维新给他炼制长生不老药,世间哪有长生不老药?自古长生不老药的炼制都属邪术。

    像有的方士告诉皇帝,用二七少女的天灵盖骨文火熬胶,配合女子的经水、高丽参等物制成丹药,吃了可以长生。尽管这听上去非常荒谬,依然有不少无辜的少女因此遭殃。

    魏云落一听失踪少女都被取走了心脏,便怀疑可能跟管维新给显德帝炼的长生不老药有关。

    咬着唇瓣迟疑地问长公主:“舅舅让义父帮他炼长生不老药,义父的那些长生不老药都是用什么做的?”

    长公主震惊地望着她,“你不会是怀疑怎么可能?你舅舅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显德帝不是个贤明的君王,若女子的心脏可以让他长生,魏云落觉得他绝对有可能做出杀人取心的事。

    “母亲真的确定这事和舅舅没有关系么?”魏云落不死心,“义父和母亲一向亲近,他有没有告诉母亲给舅舅炼的那些丹药是用什么做的。”

    “不管是用什么做的,都不会是人心。”长公主道,“京城失踪这么多姑娘,你舅舅也很关心这事,他还惩治孙大人办案不力,革了孙大人的职,交代冯大人尽快了结此事。如果这事真跟他有关系,他有必要这么做?”

    这确实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