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于破案。”
南离注视着夜敬祈，没有遗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寂寥。
南离若有所思，忽地联想起王瑜的话来。
夜敬祈能够如此大胆承皇恩而挂名大理寺，说他背后没有撑腰的人她才不信。再者，他的破案能力足够，罗以寒也并非贪图名利之人，罗少卿既然是皇上深信之人，他二人又是好友，那么罗以寒必然多少在背地里帮夜敬祈说过话。
否则就凭他这样跋扈的行事风格，哪里还能放任他自由行动的权利？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夜敬祈，夜家……夜大将军。
“永遂十三年夜大将军谋逆案……”南离紧紧凝住夜敬祈的表情，刻意缓缓蹦出关键词，却是没从那人身上发现一丝异样。
她只好放弃继续试探，转而道：“你知道吧？”
“听说过。”夜敬祈语气平平。
对于某一件事的冷静，要不就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觉得他罪有应得，要么……
就是看不见希望下的佯装。
夜大将军的案子是由先帝钦定的，也是震惊了全京城的案件，即使当时还是少年，也应该听到过。夜敬祈身为公门中人又是大理寺官员，不阻拦自己公开提起这件事，很大可能是因为把重点放在“如何不被看出端倪”上而忘记提醒自己不应该谈论这桩谋逆案的。
虽然以上都只是推论，而且当日在大理寺卷房内的案卷上写得清清楚楚，夜大将军是独子。南离这么做毫无根据，也真的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你…真的认为夜大将军会做出那样的事？”南离不甘心，继续试探道。
夜敬祈不再向前走，转身面对她道：“这世上姓夜的多了去了，难不成全是一家子？就算我有对同姓大将军有怜惜之心，事情过去十数年，我又不是神仙，想查也查不到。”
他说了许多，却没有做出任何个人评价。
南离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或许做过了头，垂着脑袋跟着人回去。
久久，她才轻声道：“我父亲就是因这件案子去世的。”
夜敬祈脚下一滞，甚是惊异：“什么？”
南离知道凭他的能力肯定听到了，便没有搭理。
她眼神坚定，道：“我相信父亲不会做那样的事，所以我会查。就算证据再少，我也会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