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满脸诧异的看着她,芬姨见她来了,连忙走过来护着,生怕那男人狂性大发上来打人。

    老者见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也没放在眼中,不过见芬姨护的紧,便也答应了。

    “你说吧。”

    何田田从芬姨怀里伸出头,朝周良道:“你真的不打我芬姨了?”

    周良楞了一下,木木的点头,又连忙摇头:“不打了,真的不打了……”说着就往芬姨这凑,芬姨抱着何田田连忙退开。

    “那你能保证,你以后再也不赌了?”何田田朝芬姨玩儿一笑,满是安慰,芬姨不自觉的放开了她,何田田走到周良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指着他道:“只要你现在能立下字据,发誓以后若是再打芬姨,或是再进赌场……”

    话都没说完,周良就连忙抬手,满脸忏悔:“我发誓,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打秀芬,再去赌就不得好死……”

    何田田才不相信这种稀烂的誓言,老天能有多可信,只有把那些重要的东西攥在自己手里,才有用处。

    她食指轻摇,显然那要求另有文章,又紧接着伸出三根手指:“你要做到其实也很简单,第一,将这间屋子过户到芬姨名下,所有钱都得芬姨拿着;第二,如今周元哥哥大了,他学问好,芬姨要带他出去求学,你不得阻拦,不得跟随,第三,若是芬姨将来遇到了自己真正的良人,你必须放手,第四……”

    不顾所有人的怒目而视,何田田冲他粲然一笑:“第四,你现在就将一根指头剁下来,以作悔改,将来若是再犯,一次剁一根,不得抵赖……”

    “你放屁,你个贱人……”周良听的双目通红,像野兽一样冲了过来,何田田吓的往人群里钻。

    “你算什么东西,在我家叫嚣,小贱种,老子总有一天打死你……”

    芬姨张开手,像老母鸡护着鸡仔一样,冲男人吼:“你又想打人么?你这样,我是宁死也要和离的。”

    周元也拦了过来,冷眼瞧着自己的父亲:“她说的条件很好,你若是不答应,就签字吧。”

    何田田见母子俩是明白人,也松了口气。

    那四条,每一条都是踩着这个时代男人的脸面在地上摩擦,相等于现代时候的净身出户,比净身出户还干净,还得承受伤残、绿帽子的风险。

    这摆明了就是不答应和谈,何田田和众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谈判嘛,就得这样,若是对方太难缠,你得抛出一个别人无法接受的价码,然后对方就会发现,原来最初的条件,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周良若是签下和离书,芬姨和周元会离开,他至少还有个遮身的家,两害相权取其轻,人惯会趋利避害,尤其是周良这种人。

    周良愤怒的脸色扭曲,喉咙里如野兽般发出‘嗬嗬’声,看着何田田的眼神,像是淬了剧毒的刀锋一般。

    何田田毫不怀疑,若是眼神能杀人,大概她已经在地府打了许多趟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