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病好了后,何田田也就放下别样心思,打算认认真真的在这里生活。

    第一场冬雪落下来,小小的山村就彻底安静下来了,村里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窝在土屋中,偶尔有串门的,还能听到有妇人大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飘荡在安静村庄的上空。

    大部分时候是宁静的,立在门前,都能看到家家户户屋顶低矮的烟囱上冒出袅袅炊烟。

    何田田想起后世有些专家说,烧柴火会污染环境的言论,不禁笑了笑,这里肯定是没有专家的,不知道那些专家若是到了这,会不会还宣扬这些理论。

    皑皑白雪积压在山间枝丫上,枯黄的草叶等待来年新发,一切都是别样的生动,何田田深吸一口气,不防一阵冷风扫过,凉沁沁的直往喉管里钻,呛得她咳了起来。

    何三宝牵着姐姐的手,紧张的抬头:“姐,你没事吧?”

    “没事。”何田田缩了缩脖子,防止冷风灌满怀,拉着何三宝转回屋内。

    这个地方真的就是山沟沟,三面环山,人们一年到头在田里刨食也就够一家人的吃喝,若是碰上个灾病的没人帮衬,指不定就要卖儿卖女。

    何家还不算最穷的,也有几间破瓦房,进门便是厅堂,左边是厨房,右边的屋子被隔成了两间卧房,孩子们一间,何家夫妻俩一间。

    “吃饭了孩子们。”刘氏拿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大丫懂事的在边上帮忙摆碗筷。

    原身其实也才十岁,看着这短手短脚的样子,心里很无奈,好不容易盼着长大,可一夕之间,又变成了小孩子。

    桌子中央摆了个黑色粗釉缸子,十分粗糙,里面盛满了菜粥,就是春日里的芥菜晒干了,冬日里再拿出来煮粥,味道倒也还算不错。

    可也经不得日日吃,何田田也不能表现出不好吃的模样,只是从碗里倒了一些出去,又从碟子里挟了些大头咸菜,喝了起来。

    这大头菜的味道倒是有些像后世的榨菜,就是太咸了,齁得慌。

    吃罢饭,何大山又开始做起了手工,那些竹子编的东西来年开春拿去卖,还能换些钱,刘氏又忙着给一大家子做鞋。

    何田田先去将猪圈的猪给喂了,家里的锅有两口,一个专门煮饭,一个煮猪食,锅里面都是些猪草和红薯,煮的烂软,又用米糠拌好,虽然味道不好闻,不过猪猪不介意。

    提着桶往猪圈去,两头大肥猪正饿的嗷嗷叫,都是黑猪,猪鬃还挺长,嘴巴也尖。

    回想起后世的外婆每次买猪肉的时候都要抱怨几句,怎么都是白猪的肉,现在吃个黑猪怎么这么难?何田田还不懂。

    外婆说白猪有很多都不是本土猪,吃起来没有黑猪肉香,何田田还笑话外婆老了,直到有一次亲戚送了一些黑猪肉,何田田才明白,原来黑猪肉真的好吃很多。

    这么想着口水就出来了,何田田还记得那些黑猪肉的肥肉部分炸成了猪油和渣,香的不行,外婆都是直接拿来拌饭吃,何田田表示,她一个人就可以吃三大碗。

    大丫去院子里的井边洗碗,何三宝就是俩人的跟屁虫。

    粗瓷碗碰撞声很是沉闷,一点都不清脆,喂完猪后,何田田跑到井边替姐姐舀水:“姐,马上快过年了,家里什么时候杀猪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