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麦嘉昕,小白一般叫我小昕。

    2038年7月7日下午三点,小白的出殡仪式在西郊举行。

    我从机场出来,直接赶往了西郊。

    那天去的人依然很多。

    小白的尸体运回国内的时候只剩下一些零碎的部分,火化以后也不剩多少骨灰。

    他的遗物都已经阵亡,除了手机,因为他们公司超前的防震技术而没有受到损坏,这也是我能够在里面找到那条消息的原因。

    葬礼举行之前,律师在公公婆婆的监督下将保险柜里的遗物和小白的骨灰放在了一起,等待下下葬。

    我就是趁他们放妥东西的时候溜进了停灵房,我吃力地想打开小白的棺材,然后刘律师就走了进来。

    他狰狞地望着我,用力地把我拉出去。我使劲挣脱他,我还咬他,他就把我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那个瞬间,我就知道不好了。

    我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流淌出来,我的肚子痛得我没办法动弹。

    刘律师一开始还虚张声势地骂我,叫我别装,让我起来。

    直到他看到地板上的血才开始慌乱地想打电话叫人,我拉住他的裤脚让他停下来,我想跟他说话,但只能发出气音。

    还好他看懂了,他把耳朵靠了过来。

    我吸着气跟他说,“你把遗物给我看看,我不会跟人说今天的事。”

    他久久地看着我,轻轻骂了句神经病就去开棺材了。

    他替我打开文具盒,我看到里面躺着一块蜡笔小新的橡皮擦,还是崭新完整的,只用过一两次。

    我捂着眼睛笑了起来,心里冒出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念头:

    从小到大,有人曾经完整地用完过一块橡皮擦吗?

    刘律师替我把那个陶瓷厚壁瓶打开,我的笑容停留在了脸上。

    那是一罐骨灰。

    里面还有一份文件,我让刘律师打开,第一眼我的血液就停止了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