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分部大楼八层的会议室里，焦头烂额的褚城才和云腾谈完事情，听见有人敲门，是选管把赖清宁带了过来。
云腾抬眼看了一眼穿着粉色卫衣的赖清宁，没说话，直接拉开门走了。
褚城手指敲了敲旁边椅子的把手示意他坐过来，赖清宁隔了个桌子跟他面对面。
褚城看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可不是他在电视上跳主题曲时那个机灵劲儿。他问他：“你怎么还穿着这个色儿的衣服呢？”问完才想起来赖清宁不知道他这周排名已经跌到三十开外了，他没手机。
赖清宁没理他，顾自说：“我不退赛。”
褚城说：“没说让你退赛。”
赖清宁不解看他：“那你干嘛来了？”
褚城可烦他说话这个没大没小的劲儿，但又觉得他身上要没这个劲儿，他也不能看上他，于是不跟他计较，佯装大善人：“我来开导开导你，怕你想不开。”
赖清宁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褚城不用想也知道他指定在心里骂他呢，但他不敢张嘴骂，这是褚城头回觉得老头子把嘉城交给他，让他来当老板是多么爽的一件事。
赖清宁一直没说话，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你帮我澄清一下吧。”
褚城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帮你澄清什么？视频里那个人不是我？另个人不他妈是你？”
赖清宁的手指不停地抠弄椅把：“我是被强迫的，我那天喝了酒！”他有些激动地身体前倾，凳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褚城比他还激动：“我他妈没喝酒？”他心说我那天要不是因为喝得东西南北都不认，早他妈把你就地办了。
“我要不是喝多了能让那帮孙子怼着我拍视频？”他其实早就不记得那天一起喝酒的都是谁了，但无非就是些狐朋狗友，其中一两个指不定还跟他有过过节，不然他想不通对方放这段视频出来的目的，他们那帮人没人会为了钱。但不论他跟谁结过仇或是谁看他不顺眼，这件事发酵到现在结果最坏也就是这样了。他让赖清宁来参加比赛本来也没想让他出道，来混个脸熟涨涨经验，不出道他也能对他感恩戴德。现在无非就是加深了内部矛盾，但褚城也不在乎，他虽然看上了赖清宁，但也只是纯粹的想睡他，这事儿和感情无关，他更没想过和陆霆霖一样跟个男人结婚，他还没儿子呢。
赖清宁盯着褚城呼呼喘气，秀丽的眉毛都拧成一团。褚城怕真惹急了他，立刻换副面孔：“行了你也别看仇人似的瞪我了，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糟，你呢就该吃饭吃饭，该训练训练，尽你全力，能走到哪儿算哪儿。”
赖清宁眼神坚定：“我要出道。”
褚城敷衍应他：“行行行，出出出。”他心想你出得了吗你出道。
赖清宁奋力拉开椅子，起身走了。
褚城盯着他因为跳舞受伤而一瘸一拐的脚，想着刚才他那个倔样儿，又想想这件事前他前几的名次，有一种他看上的宝贝也被其他人欣赏的自豪感，同时也有点后悔让他来参加比赛。他还是舍不得，在赖清宁甩门出去之后掏出手机发了条微博：喝多了，没包养，玩游戏玩儿大了，就这么简单，爱信不信，别他妈让老子知道是谁发的视频！
他疯惯了，平日也就这个作风，微博除了泡妞就是骂人，但也爱说大实话，因此这条发出去倒也奏效，不过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是有人有心陷害，毕竟褚城就算胡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他虽谁都不怕，但还忌惮褚云松。不过这个有心之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陆霆辉训练完从舞室出来，正碰上下楼来的赖清宁。俩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说话，赖清宁拉低了帽檐略过他快步往前走。陆霆辉见他从办公楼出来，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他们选手一般不过来这边，又见他跛着脚走路，不忍心上前询问：“你没事吧？”
赖清宁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你还是离我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