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还没好，就敢喝酒？”邵云石径直朝他走过来。
“今日是你生辰，自当舍命陪君子。”
尹令卿凭栏而坐，身旁搁着一个大大的红纱灯笼，整个人被映成一片红，清冷的气质褪了几分，轮廓看上去很柔和。
邵云石接过酒壶：“今夜你不许喝。”
尹令卿眨眨眼睛：“我不喝，难道你一人喝完么？”
邵云石背靠他坐下，应了一句：“嗯。”
尹令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偏头问：“你的生辰愿望是什么？”
邵云石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不是知道么？”
尹令卿挑眉：“保汉室江山，守金瓯永固？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他偏头去看和他背靠背的邵云石。
“嗯。”邵云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又灌了一口酒。
尹令卿淡声道：“我从来没见过你喝醉的样子，你一直都那么体面。”
邵云石笑笑：“是么？我见过你喝醉……”
“我喝醉是什么样子？”
邵云石笑着说：“你啊，喝醉了会说很好听的话。”
他眉头微蹙，从小到大，只有梨园黄昏那一次，他在邵云石面前喝醉了，是不是那日他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才让邵云石一天天疏远他。
眼见邵云石尚且清醒，他不敢再追问下去。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邵云石笑了笑，一语道破他的意图，“没有用的，我若真醉了，一个字也不会说。”
尹令卿丝毫不见尴尬，反而一本正经地说：“这不能怪我，平日里你什么都不肯说。”
邵云石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尹令卿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再开口时，邵云石声音很低：“很快你就会知道一切，老师就要回来了。”
邵云石口中的老师，是指归隐山林的前太傅柳逢春。而他同样也是尹令卿的授业恩师。
“六年前他给我留了一道考题，我会呈上让他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