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米尔以南三十里,洛丹伦军营,医务处。

    “还不错!”

    圣光教会的牧师在马库斯胸前背后一阵乱摸,几乎将脸贴在了他先前枪伤处的浅浅瘢痕上,笑眯眯地说。

    “不错?”

    马库斯打了个哆嗦,心想这老神棍怕不是有问题吧?

    虽说他这个身体已经十六七岁了,但谁也保不齐这个世界的神父是不是钟意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子。于是他缩了缩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套上了衣服。

    “对啊,”牧师富态的面庞上笑纹叠在一起,“开枪的打得不错,你接的也不错。”

    “完美的贯穿伤,你是个幸运的小伙子。”

    马库斯松了口气:“不会有弹片留在身体里吧?”

    “难说,”牧师戴上一副眼镜,伸手拈起已经被砸成铅饼的子弹,对着阳光转了转,“好在是最简陋的滑膛枪,这个子弹像是手工摇出来的,看起来像是鸟铳。子弹很完整,留在你肺子里的概率不高。”

    “滑膛枪?”马库斯挑了挑眉,“照您的意思,艾泽拉斯还有线膛枪?”

    说起来艾泽拉斯的科技树攀的很奇怪,或者说高魔世界的科技树分布都相当不科学,马库斯突然间听到一个前世的特有名词,有些讶异的追问道。

    “线膛枪?那是什么?”

    老牧师把鼻梁上的眼睛往下拉了拉,露出两只浑浊的老眼。

    “就是枪管里划了膛线的火枪啊。”马库斯的声音稍微有些激动,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可以在艾泽拉斯造出意大利炮来。

    “膛线?”

    然而一盆冷水浇灭了马库斯的军火发家梦。

    “你是说风车线吧?”

    一个粗豪的声音在马库斯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和他相邻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五短三粗的矮人。

    矮人硕大的鼻子头像一颗没熟透的草莓,乱蓬蓬的棕色须发下依稀可见宿醉的酡红。

    马库斯注意到,矮人的整个左半身打满了绷带,左臂齐肘而断,左腿更是几乎被截剩了大腿根。

    马库斯心中肃然起敬,转身轻轻颔首:“您知道?”